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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庆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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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鸟……”

业火的红光扑面而来,卷着腾腾热气,把大片大片的白烧得焦黑。巨焰附着在皮肤上,惨绝人寰的喊声扎破耳膜,旋即,一泼从天而降的明火在平地上炸开——

“轰隆——!”

刺耳的尖叫、器物、大厦倾倒的声音交错杂响——苍穹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不要!”

说话的人年纪不大,流了满脸泪。但任他拽扯拒绝,刹那间,狂风还是如滔天巨浪般掀了起来!风涡裹挟着一道挣扎的黑影穿破层层烈火,如流光一般径直向空中裂隙飞去。裂隙吞噬了他最后的喊叫,炼狱与惨剧在背后的虚空中消失,大张的豁口闭合起来——

又是一片无尽的黑夜。

*

“这人怎么了?”

不会是……神经病……”

“……长得怪好看……就是看着不太正常……”

“没准是偶像……这行为艺术……拍广告片呢!”

“……我看是醉了吧……哎哟这真是……”

……

好吵,好冷。

以袅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他的身体有种长途跋涉后的困乏,四肢酸软,却又因为低温而蜷缩起来,头部受到了什么创伤,整个人昏昏沉沉。

头昏脑胀。

眩晕逼迫他转动脑袋,但头部被硬质的平面阻挡,只能扭过很小的弧度。挣扎下,粗粝的砾石来回划过脸颊,这冷厉的触感让他的五感缓缓回归。以袅终于迟钝地感受到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痛感,随后,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下下颤动。

这颤动,除却被寒风刺激导致的肌肉痉挛,他的肩膀正被不停推搡。

有人在嚷嚷:

“醒醒!哎!醒醒!”

声音越来越急促,透出不耐烦的情绪,焦躁一簇火苗样窜了起来。

是谁?

那人晃动他的节奏越发快了起来,虚幻的视野中闪过一道光,以袅猛然睁开双眼。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于是接触到光亮的一瞬间,色彩的冲击强烈到让以袅有些缓不过神:眼前呈现出朦胧色块,像被水糊成一团的万花筒,不仅摇头摆尾还在旋转跳跃,着实令人眩晕。

他略去昏沉的头脑频繁眨动双眼,努力将视线聚集在面前的一个点上,很快便看清了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人正撅个腚朝以袅的脸上看,姿势十分奇葩,如果不是昂着脸,以袅还以为下一秒那张呲着牙还隐约散发出反刍菜味的大嘴就要贴上来人工呼吸。

他一醒,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过于具体的想象不由得让以袅打了个激灵,然而不等他来得及思考,眼前这人身形一晃,竟是直直要朝他趴下来!

这位仁兄实在身宽体盘,壮得跟只快出栏的猪似的,小山样灰压压一片,若要真是实打实压上来,只怕不死也得半残废——他开始那架势,重心本就不稳,又被以袅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前磕碜了半身,估计脚底一麻,双膝顺势自然弯曲,径直就要拜早年般行个十成十的大礼!

幻想将要落地现实,以袅眼疾手快,不给这“小山”缓冲的机会便条件反射地屈起膝盖,迅速抵在了两人腹部之间。旋即,他单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用力一撑,“小山”原本前倾的重心便狠狠倒了回去。

虽然看吨位和皮肉厚实程度,这人顶天屁股墩地也就破两层皮,但以袅下意识便控制了力道,由是“小山”即使地震似地后仰,但还是晃悠着稳住了蹲姿,勉强没被摔个狗啃泥。

有惊无险,两边竟是同时卸下一口气。

直至这位重量级人物稍稍让开了些,以袅才看清他的全貌——这人穿着一件荧光的背心,脑袋上带个扁平的帽子,帽檐奇特,中间有颗冷金属,正折射出淡淡的白光。

以袅眨眨眼睛:一朵浮在水纹上的玫瑰花。

“小山”方才差点出丑,于是心里便憋了口气。他见以袅没事,便佯装镇静站起身虚头八脑咳嗽两下,挺着肚子冲周围吹几声口哨,找场子地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训猴:“醒了?醒了就别给地上坐着,赶紧站起来!其他人散了!都散了!不要围观!”

这时,以袅才察觉自己现在正以一个极不美观的姿势趴在地面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行人被他这搞笑的姿势吸引住,纷纷驻足,而那个叫醒自己的人则在不断挥动着手臂疏散他们。

以袅用一只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他的双腿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动作,踉跄了两步才算站稳。

周围的人见到他恢复了正常,看热闹的登时少了一大半,原本等在原地的人哄笑着离开,直至最后几道好奇的目光也撤离不见。

人潮从四面八方汇聚后分散,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条十字路口的中央。

此刻虽然已是夜晚,但夸张的彩色霓虹灯在头顶不断闪烁着,路灯沿着望不到尽头的街道连成延绵的一串。高楼错落有致,灯火交辉,鳞次栉比,呈现一片繁华的闹市景色。

行人如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密度太大导致“川流”移动速度缓慢,而以袅正对面的那条宽敞马路正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繁华的闹市并未维持太久。

突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什么东西似乎在上空爆开,红绿灯被震瘫痪了似的开始不停变换颜色,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大楼的灯光不规则闪烁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下一秒,四周像按下了暂停键,车水马龙都停下了脚步——这一瞬间,周遭全部猛地黑寂下来——毫无预兆,所有灯光跟数了一二三样一起拉了电闸,刚刚还绚丽得刺眼的世界刹那间归于一片混沌昏暗。

紧急断电?

“什么?”以袅腹诽道。

一道白光乍现,人群爆出阵阵欢呼——数道流光从四面八方银蛇般窜了出去,它们齐头并进,倏地腾空直上,把人群紧密地裹在内里。数不清的白光熠熠生辉,飞速上升到半空停滞半秒,又突然“嘭”地在头顶炸开,哗啦散成大片大片的银白色虚拟块粒,覆盖了整个穹空!

霎时,夜空亮如白昼。

陨石划空般的光芒过于惊异,紧紧攥住以袅的目光,迫使他不顾刺眼抬起头来:“哪里爆炸了?”

然而抬头之后他才发现,这猝然出现的银白色的流光并非烟火,而是里三层外三层形成“包伏圈”的厦群楼身投出的三维投影。

炸开的银白色颗粒四散重组,缓缓在楼体上空汇聚,竟接连组成了一个令以袅眼熟的图案:

他刚刚在那家伙的帽子上见过,一朵浮在水纹上的玫瑰花。

此刻,无数朵硕大的玫瑰花正盛开于水波之上,喘息之间便借着建筑物蔓延,大小随着楼体变化错落有致,如海平面起伏,转眼便淹没了整座城。它们散发出炽热的白光,恍惚竟将冰冷的气体烘出了阵阵白雾和水汽,粘稠在空气中、附着在肌肤上。

整座城市迸发出光芒,耀眼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噬,消失在这片尖锐的玫瑰海中。

“普渡城万岁!”一声巨大的吼叫不知从哪里猛地窜出来。

随着这声叫喊,人群当间如同被“刷”地泼了一锅热油,噼里啪啦的欢呼声瞬时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普渡城万岁!”

“庆典日!万岁!”

“敬我们伟大的普渡城!”

普渡城?这是哪里?

以袅双眸微眯,神色倒还算镇静。然而抬头环视的时间太久,他的眼睛又不知为何感光尤其脆弱,实在被这白光实在刺得生疼,禁不住热泪盈眶。

无孔不入的白光逼得以袅头晕目眩,光线针扎般硌人,于是他不自觉抬起双臂护在了眼上。

就在阴影覆盖在双眼上的一瞬间,周遭的白光如被掐断了脖子般,刹那间便烟消云散,跟没出现过似的。霎时,霓虹灯再次花红柳绿起来,环境如初,只留下还在惊叹的人群证明刚刚的奇景并不是一场梦境。

“结束了!玫瑰定流徽的灯光秀结束了!还愣着呐?赶紧让道!”

见白光收束,刚刚还在吹哨子的“小山”猛地拍了以袅一巴掌,推着他就往人行道的一端走去:“你往那儿一躺倒怪舒坦,瞅瞅给人家堵得——你说说你,挑什么时间滚马路不好,庆典日来捣什么乱?嘿,热闹好凑吗?也就是今天我值班,要真出了什么问题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是庆典日!庆典日懂不懂?!”

这话里话外吐出来的东西太多,然而以袅却硬是没分出来脑子念叨。他被“小山”的熊掌拍得一愣,眉心霎时皱了起来。

眼睛上的痛还没回过来劲,火辣辣的触感便又自背后接触的点散开,瞬间灼烧了整个背部。以袅疼得发颤,咬紧牙才算没叫出声,但眼眶立即热了一圈。

“就拍了一下——这么娇气?”“小山”咋舌撇嘴,嘲讽鄙视轮番瞅了个遍,却唯独没跟以袅客气,半分同情心不剩,扯着他的衣领便往旁边一拽,“现在的年轻人,成天抱着个通讯器跟亲娘一样,往屋子里一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脖子上套个大饼撑三天不到就得饿死。怎么呀?就是缺乏锻炼!不像我们当年……”

以袅的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他刚睁眼,头还在钝痛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白光跟催/泪/弹似的照得他奔丧般满脸泪,还没醒过来神就迷迷糊糊被扯走。但那人手劲挺大,勒得以袅丢了半条命样呼吸不过来,他拼命喘了口气,只得先跟着。

两个人最终在路灯下站定,那人撒开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电子显示屏,拿起一根笔在上面圈圈点点。他上下打量了以袅几眼,撇撇嘴开口道:“……长得倒是挺精神,怎么就是脑子看起来不对,大好的日子净他妈添乱……算了,说说吧,叫什么?”

以袅没有立马回答“小山”的问题。他抬手缓慢地揉捏着快要被被哨声刺破的耳朵,视线则向边瞥去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他的目光便回到了面前的人身上。

周遭的行人穿着随意,但眼前这位身上却规整地穿着制服,放句狠话出来,周围人不说噤若寒蝉,倒也是大气不出一口着乖乖照搬——看来“小山”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起码不一般。于是以袅十分上道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敛却神色,很快判断出老实待着更好。

“以袅。”以袅开口道,尽管他并不很想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那“小山”接着问:“干什么的,多大了,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以袅沉默,倒不是因为闹事不想回答,而是脑中一片空白——他记不起任何和自己身份有关的信息。

他下意识抬头,却发现那人正看着他,他也回看过去,两个人面面相觑。

时间像静止了五分钟。

“忘了。”以袅答道。

憋半天就憋出来个这是吧?

“小山”咧嘴笑了一下,默认以袅是在扯皮。

尽管普渡城已“休养生息”二十年,但“末日时代”的破坏力实在过大、恢复速度又缓慢,以至于现在仍处于灾后重建的社会。

人人都要贡献价值、发光发热,就算是滩狗屎,对自己的定位也要是能肥田。

“小山”自己最近刚凭体格从边缘区挤到了主城当基层,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因为一分汗水一分收获,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付出指定有回报,不努力的全是烂人,没什么救赎的价值。

他象征性“掐指一算”,就直接把以袅划到了残渣的类堆里。

照往常情况,这种刺头怎么着也得请走喝茶收拾一顿,但今天天气不错,又是庆典日,恰逢升迁,主要是儿子终于及了格,好兆头下他也不想犯霉气,于是准备宽宏大量,放眼前这个看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把。

他上下扫了眼以袅,觉得人类联盟的未来实在可悲,张口便臭味熏天、唾沫星子喷脸道:“你听着,庆典日——也是大冷天的,我不想多说你。看你这样——顶天了就是个学生。我理解你,不想说年级,怕丢人,对不对?但是你看你今天,啥也不说,突然就躺在大马路上,那你想想,万一来辆车不长眼,大好年华就过去见太奶了……于自己,这个,生命安全……于父母呢……”

以袅没听进去,他皱着眉站在路灯下,低头思考着什么。头顶路灯的光打下来,在他脸上造了一层阴影,看上去倒真的就像在反思。

“……行了,态度还算凑活,就这样吧,下次注意。”“小山”说了一大通,觉得自己光辉伟岸,完全尽到了教育人类下一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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