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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庆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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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嘴上骂着以袅,心里却已经飞到了站在领奖台上发表“我是如何让我的儿子成为天才”的获奖感言。

他越想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想赶紧下班回家逮着他那太子火速开工。“小山”又瞥了眼以袅,深觉此人虽然长得一副好相貌,却实在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草包,顶天了吃吃青春饭,未来多半是他儿子迈向高出的垫脚石,断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实在划不来。

既然已经教育到位,他便将电子屏收回了口袋,只用电子笔点了点以袅,随即大手一挥:“走吧,下次别再让我逮到你小子。”

“等等,请问这是哪里?”以袅抬头,他看着“小山”,问道。

“小山”愣了,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路标,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有点反应不过来:“啊?还能是哪儿?光明大道啊,不是全普渡城公布了今天要打这儿开始往整个城区投放玫瑰定流徽吗。”

“……好的,谢谢。”问了等于白问,以袅呼出一口白气,点了下头,与“小山”擦肩而过。

以袅确定在自己的认知里没有任何关于这条道路的信息。一股烦躁感涌了上来,他本就冷着张臭脸,越确认现状表情便变得越加“臭不可闻”,吓得立在旁边的“小山”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小山”吧嗒着嘴唇,在身后看着身影渐渐模糊的以袅,挠了挠头。

“嘿,这小孩,怪人。”他嘴里嘟囔道,又想到以袅大冬天就穿着件单衣。

虽然现在这个天气状况,冬天倒也没冷得太过分,但只穿一件多少还是有些离谱了。

……还破了那么多洞,真寒碜。

“小山”咂舌:“别真是个神经病,这打扮……不会从边缘区走过来的吧?这种情况是不是该上报啊……”

但他想了想最近铺天盖地的“消除阶级鸿沟,普渡城不分中心地带与边缘区!”大字报,便把这颇有些大逆不道的“分裂思想”咽回了肚子里,再加上以袅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于是只犹豫了一下,“小山”还是摇摇头,一甩手,故作潇洒地把电子板放回口袋,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算了,啊,现在的小孩子……”

他哼起小曲,站回了十字路口中央。

*

灯光明昧,挤着摩肩擦踵的人海流淌奔涌。以袅对这样的环境如此陌生,他感到无端的惶恐不安。

无法控制地,细小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路人的讲话声、摩擦声、风声、脚步声、车轮转动声……甚至在经过路口时连信号灯变换的电音都切实可闻。噪声下,原本刺眼的街景在他的脑中扭成一团麻花,模糊得像是在另一个次元。

白光、高楼、玫瑰定流徽、光明大道——

普渡城。

什么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

然而对于以袅来讲,现在不管是回忆还是思考,大脑只要一运转便会发出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如无头苍蝇一般没有方向,只是混沌地在街上走着。

这段路以袅走得跌跌撞撞,他身上的衣服似乎被火烧过,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整个人像个移动的大污染源。这条件别说保暖,但凡再少两寸就要有辱市容市风建设。

以袅看着自己这副尊容叹口气,说不上来算是从哪儿逃荒过来的难民,怪不得上来就被盘着问东问西,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可疑分子。

他甩甩脑袋,决定还是先把之前的事放在一边开始研究现状——于是他摸遍所有的口袋,遗憾地只在手腕上找到了一根磨得快要断掉的皮筋。

他百无聊赖抬起手,低头看着那根皮筋:这半断的皮筋看起来年头不短,一截粗一截细,上面挂着只劣质木头做的小鸟饰物,浑身漆黑,只胸前有一小块蓝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然而在看见这根皮筋的刹那,一种莫名的安心感突然涌了上来。至此,以袅终于有了一种脚底踩在地上的实感。他不自觉地将手腕抬起,用鼻尖轻轻点了一下那块小小的“小鸟”。

做这动作的瞬间,以袅些许怔愣,但他很快便放下手腕,转而努力判断着自己的状况,然而却迷茫地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一片混乱和空白之中:刚刚从一片大马路上醒来,不知道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明显不是什么好事;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谁、多大、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甚至连普渡城、定流徽和光明大道的名字都没有任何印象——记忆里唯一留存的东西只剩下自己的名字:以袅。

他低头,不自觉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那只皮筋上的小鸟。

这是他浑身上下拥有的唯一一件东西。尽管只是一根磨得快要断了的皮筋,以袅却毫无缘由地觉得它重要。

“……我……的小鸟……”

以袅怔了一下,不太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谁在说话?

然而不等他思考,下一秒,这个问题就被抛在了脑后。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起来,与外界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力量互相感应、吸引——它们疯狂地想要靠近,就如同磁铁的两个磁极,快要突破躯体的桎梏涌动出来。

以袅猛地捂住嘴跑到一个垃圾桶旁,弯腰就开始吐了起来。

这一呕就呕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内脏都要哕干净。但大抵是因为他好久都没有进过食,吐出来的都是微黄的胆汁。

以袅强撑着直起身,感觉到狼狈和无所适从。同时,身体深处不断传来一股隐秘的渴望和空缺感。

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依旧吸引着他,耳鸣声越来越大,几乎盖过他的意识,刚刚还在他脑中打架的其他的声音恍然间都要化作虚无。

以袅快要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折磨疯了,他微张着嘴,拼命呼吸着,但本就孱弱的意识还是很快消弭。他的身体被夺走了主控权一般,跌跌撞撞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无暇考虑,像一尾快要干涸的鱼,在天性的感召下向水源扑去,如同下一秒就要因为缺氧窒息。

不论圣水或污池,都要去。

*

以袅觉得自己如同一滩液体,不是在依靠双腿行走,而是沿着街边的石缝,缓慢地涌动着、蔓延着。

他发出喘息,越是感觉向空气中环绕着的那股力量靠近,越是感受到身体深处的热源在不断变强,逐渐滚烫到承受不住。

时间应该是过了很久,以袅一步步从热闹的城中心走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尽管迟钝,他仍感受到了人流密度的减少,宁静下来的环境让他放松了些许。

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度过了一座桥,水流声在他的脚下哗啦奔淌。

远远的天边透出了一点白,桥后的街区显然寂寥了很多,对岸的热闹丝毫传不到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在这个点游荡。道路狭窄,路面坑洼,积着厚重的沙尘,两边的路灯亮一盏没一盏,余下不多还能发光的也是在苟延残喘,明灭间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以袅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明显。他的身体里埋藏了一座火山,血液是岩浆,按捺不住即将喷发的心情,雀跃地滚动着。

他努力拖动疲倦的双腿,顺着那奇妙的引力的方向移动。他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多远、拐了几个弯,只知道自己快到了。

最后,以袅在一条巷口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眼前一条昏暗幽深的巷子,地上堆着杂物,以袅站在风口,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道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是血的味道,黏稠的血。

以袅的鼻尖微动——

还有一个人的气味。

有人。

有人,不是别的生物,是人,不知好坏敌友的人,人、人、人、人、人……——以袅混乱地想着,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而身体却丝毫不受控制。

越是理智上想离开,便越是感性上要靠近。他想要什么,实在是太想要了,渴望几乎要把他淹没。痒意翻涌向上,如同有种子在腹部生根、发芽、抽枝,扭动着要冲破皮肉的束缚冲突出来。

磨人。

以袅抠在墙壁上的手抓了一指甲缝的砖土,他再三咬牙,神智却越发软糯起来。

这闹着玩似的抵抗虽然耗尽了他浑身力气,却实在没有丝毫用处,僵持几秒,以袅的一只脚还是无法控制地迈进了小巷子里去。

欲望打开一个阀口,接下来的倾泻便变得顺理成章。很快,他整个人都被隐匿在了两堵墙体之间。

巷子里完全没有光了,以袅还在凭着直觉向前走。地上的垃圾碎屑几乎避无可避,他踩了一只瓶子,瓶身很快被压力扭曲起来,发出塑料被挤压的咯吱声。

不知为何,这里的沙尘格外厚重,气温也不如刚刚那么冻人。瓶子的挤压声伴随着沙砾簌簌,在寂静的环境中,尤其是在以袅耳边,如同丢了一记响雷。

尘土随着他的动作扬起来,进入他的鼻腔,以袅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与此同时,他听到不远的地方发出了两声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人隐忍的喘息声。

以袅的呼吸就在此刻顿住,热意一股脑地上涌,冲昏了仅剩的理智。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靠近一些、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以袅大步上前。此刻,他不用看也不用听,准确地找到了那引力源头的位置。

那确实是一个人,他瘫倒在两个纸箱的中间,微微卷曲的半长发散下来遮住脸庞,几乎与整片夜色融为了一体——除却腹部的位置破开一个洞,血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一条胳膊歪成了扭曲的弧度耷拉在旁边,应当是骨折或脱臼了。

以袅走到他的身旁,轻轻蹲了下来。

他下意识将那个人完好的一只胳膊抬起,然后握紧了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紧紧贴着。

以袅的胸腔因此感受到了挤压,心跳的节奏快了起来。

这动作一气呵成,本能一般,仿佛做过了千千万万次。

淡淡的蓝光从两人之间倾泻出来。

视觉边缘似乎透出了一点红色,以袅轻哼一声,感觉到原先那股在体内流窜的渴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通过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一股暖流平和地淌进以袅的身体,它逐渐变化,最后溶解在血液里,填补了一直以来的空缺感。

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舒服涌上心头,以袅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或者他体会过,只是遗忘了太久,此刻猛然相遇,似乎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错觉。

这感觉朦胧却又甜蜜,温暖到让人几乎潸然泪下,像是一场盛大的久别重逢。

不够,还不够,还缺什么。

究竟是什么?

此时,以袅发觉那人手上还戴着一只手套,于是他抬手便将那只手套扯了下来。摆脱肌肤之间的屏障后,渴望变得更加容易被疏通,心尖如同被拎了一下,泛着浅浅的痒。

“……”身边的人嘴唇蠕动,似乎发出了一声呓语,开始细细挣动起来。

以袅更紧的握紧了那只冰凉的手。

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旁边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需要做一些什么去填补这份毫无缘由的空乏。

以袅无声地贴紧了那人的手心。

随着以袅的动作,身旁的人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哼鸣,那是一句是放松的喟叹。

这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哑,让人无端想到被阳光晒过的松软泥土,细微的摩擦。

以袅因为这声哼鸣感到一丝奇妙的满足。伴随着那丝奇异的满足,以袅忽略了所有的不适、疑惑。他索性一横,不再去思考,只是慢慢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感受着整个过程。

身侧的那个人就像找到了寻觅已久的阀门,突然之间,刚开始舒缓的细流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猛然取代,那力量如洪水般倾泻出来,潮涌着挤进以袅的意识中。

以袅感受到了不对劲,于是与那人相握的手抽动了一下。

但这状况却愈演愈烈——最开始暖流包裹的舒适跟从没出现过一样,迅速被剧烈的掠夺感取而代之,并且没有任何停下的势头。

以袅咬紧嘴唇,被力量强行撑开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整个人丧失了气力般酥麻,又如同被控制着一起深陷泥沼——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却无能为力。

沼泽吞噬的身体不知道被什么撕咬着,撕扯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弥漫出一种连灵魂都要被割裂的痛苦。

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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