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没有艳阳,便容易显的寒凉萧瑟,书房内寂静无声,茶盏被放置一旁,发出细微闷响。
冯姑姑惊的呼吸微停,不敢抬眸。
这位世子爷年纪轻轻就已经替亲王接管朝政事务,更为圣上处置不少朝中势力,如今气势非同一般。
裴翊不急不躁的问:“不妨再详细说说,世子妃她究竟如何不在意?”
冯姑姑欲言又止的垂眸看着地面投落灰暗光斑,摸不透心思,只得如实应:“这话是一位齐远侯府千金提及……”
光影斑驳变化,渐而黯淡,堂外戏台唱罢,堂内茶会开场。
“世子妃,可曾听闻世子爷曾相看一位高门贵女?”齐如萱挑起话询问。
虞欢没有立即搭理齐如萱,而是转而看向雍容华贵的主母黎氏,她没有先前宽和,神态漠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间了然道:“此事不知。”
齐如萱眼露轻蔑的笑应:“那位贵女长的与世子妃尤其相像,容貌身段宛若一体姐妹,还以为与世子妃母家有来往。”
当初牡丹花宴并没能彻底败坏虞欢的名声,反而让赵天佑落下毁婚失信的狼藉名声,自己也沾了晦气。
更因虞欢跟王世子传出婚约,父亲很是不同意与赵天佑的婚事。
齐如萱气虞欢打乱自己计划,便派人散布虞欢勾引王世子的事。
又从亲王府主母黎氏得知那位矜傲清贵的王世子,曾与秦国公贵女相看,据说来往时日不短。
可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风声,那秦氏贵女另嫁他人,离了京都。
现在齐如萱将这事一并喧之众人,就是为让虞欢如鲠在喉不痛快。
果不其然,话语引起贵家夫人们议论,不少人跟秦国公府有来往,亦是觉得世子妃容貌相熟。
“是啊,世子妃确实是像极那位贵女。”
“世子爷真是深情啊。”
虞欢不言,任由轻嘲暗讽言语此起彼伏,视线瞥过黎氏唇间一闪而过的笑意,而后垂眸落在茶盏,其间茶叶舒展浮沉,热雾氤氲,浅饮小口,仿佛漠不关心般应:“京都贵女众多,世子爷乃血气方刚男子,曾有过相看实属寻常,倒是齐姑娘有心,竟然打听如此仔细,实在难得,想必倾心已久吧。”
语落,齐如萱语塞,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虞欢可真能忍啊!
其实冯姑姑亦是如此想,视线落在处事不惊的世子妃姣美面容,甚至觉的过于疏淡薄情。
从来没见哪家新妇能如此大度,竟然任人非议丈夫曾相看旁的女子,面上不见半分妒忌在意,仿佛陌路人。
冯姑姑本以为世子爷娶的是一位柔弱美娇妻,还怕失了分寸,现在看来人不可貌相,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