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我要娶你。”
随琅怔住:“尤大人说笑了,我深知自己就是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哪敢高攀大人您。”
尤泾:“小琅,我有没有说笑你心里清楚。”
随琅:“尤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实在不敢高攀尤大人。”
尤泾望着她低眉顺眼白皙的小脸:“我会找时间差人上随府提亲,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你父亲能来京城任官并不容易,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你的父亲不是。”
望着沉默下来的随琅,尤泾继续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府。”
随琅没再拒绝。
等将人送到随府,尤泾才再次开口:“小琅,你总归是要嫁人的,那嫁谁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与其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倒不如嫁给我,至少我们之间曾有过好的时候。你觉得呢?”
见随琅一直沉默,尤泾也不逼她,他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想明白只是早晚的事。
随琅转身向尤泾福身:“多谢大人送我回来,我就先回府了。”
尤泾目送她离开,直至随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转身离开。
自从尤泾说了要娶随琅后,随琅一连几天都没睡好,总是额外关注来家里拜访的人的动静,紧张来人会是尤泾,又放松来人不是尤泾。
一连几天都没见尤泾上门,随琅刚想松口气,觉得尤泾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上门来求亲的时候,尤泾竟真带着没人登了随府的门。
随益夫妇望着一箱箱的聘礼,面面相觑。
随益看向尤泾:“尤大人这是何意?”
尤泾朝随益夫妇深深作了个揖:“伯父伯母,我特带聘礼来求娶随姑娘。”
随益:“尤大人是在说笑吗?”
尤泾又作了个揖:“伯父,我是真心想求娶随姑娘的,随姑娘温婉大方、娴柔善良,是我心中不二的妻子人选,若伯父愿意将随姑娘嫁给我,我定待她如珠如宝,后院也只会有她一人。”
随益:“后院只有小琅一人?你先别急着保证,好听的话容易说,可做起来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尤泾再次作揖:“我愿写下保证书,若来日,我有反悔的地方,伯父伯母皆可拿着保证书到陛下面前状告我。”
杜敏给旁边的婢女递去眼神,很快,那婢女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婢女一路来到随琅的院子,将正厅发生的事说与随琅听,等事无巨细的说完,问出杜敏叫她此行来的目的:“姑娘,夫人叫奴婢问问您的意思,您愿嫁吗?”
随琅长久的沉默,直到听到婢女再次出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她看向婢女,面上很平静:“你告诉母亲,我愿意嫁。”
是啊,嫁谁不是是嫁。
正厅,杜敏望向回来的婢女,婢女朝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杜敏转头看向尤泾,笑道:“尤大人虽是人中龙凤,但我家小琅也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摔了、疼了、哭了,我和她爹都心疼的不行,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和她爹都会尽力送到她面前,作为父母的自然都希望女儿未来的夫君能像我们一般对待她,即使做不到我们这般,也是希望她未来的夫君能对她珍之重之。”
尤泾立马作揖:“伯父伯母放心,我不敢说其他,但有一点我敢确定,就是,我如何待自己将来就会如何待她,绝不会让她委屈、难过。”
随益和杜敏对视一眼,最后,双双看向尤泾:“寻个吉日来定日子吧。”
尤泾再次朝两人深深作揖:“多谢伯父、多谢伯母。”
尤泾和随琅的婚期定在了半年后枫叶落地的时节,随益夫妇本想将婚期定在来年的开春,但尤泾却说今年秋季是大吉的日子,未婚夫妻在这天成亲会吉利顺遂、和满一生,听此,随益夫妇便也就赞同了尤泾选中的日子。
黄道吉日,阖家顺遂,适宜婚嫁。
尤泾着一身喜袍望着远处正缓缓朝他靠近的喜轿。
轿一停,尤泾大步向前跨到喜轿门前,掀开喜帘,伸手去扶轿子里的随琅。
随琅望着递过来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尤泾稳稳扶着随琅出了喜轿,周围的热闹声轰的一下炸开了来。
尤泾搀着随琅往府里走,上台阶时,他低声提醒:“小心台阶。”
随琅稳稳的走过台阶。
来到火盆面前,尤泾再次低声提醒:“要跨火盆了,你步子迈的大些。”
顺利跨过火盆。
夜晚,随琅安静的坐在床上,她透过红色的盖头望着眼前隐隐绰绰的屋子,屋子周围的安静和正厅热闹喜庆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烛隐隐绰绰,所有的一切都在盖头的隔绝下透出一股朦胧、摇曳的感觉。
屋外突然响起动静,随琅蓦地紧张起来。
下一秒,喜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来。
很快,房门被来人反手关上,脚步声朝她走来,没一会儿,一双靴子就出现在她的盖头下面。
随琅一直半垂着头,迟迟都没有等到站在面前的人的下一步动作。
她缓缓抬起头,但下一秒,她头顶上的盖头就被尤泾掀开了来。
四目相对,最后,是随琅受不了的率先移开目光,逃开了尤泾灼热的目光。
不过眨眼间,一道温热的触感就贴上了随琅的额头,随琅僵在原地。
面前的人俯腰倾身吻上她的额头,轻轻的,灼热、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竟让她觉得这轻柔的力道其实也并不轻柔。
许久,久到随琅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僵硬到不行的时候,尤泾终于放开了随琅。
感受到头顶上方目不转睛的视线,随琅的睫毛轻颤不已。
她知道,今夜的洞房跟她嫁给周时那次的洞房是不同的。
尤泾做坐到随琅身边,定定的望着她。
尤泾双手扶上随琅的肩膀,让她正对着他。
目光一寸寸一点点在她脸上游移,任何地方都不愿放过。
随琅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想逃开这样的目光,可双脚却像烙了铁一一样,半分移动不得。
察觉到尤泾的靠近,随琅紧张的闭上了双眼。
许是她怂包的举动逗到了面前的人,就听尤泾轻笑了一声。
随琅眼睫颤的越发厉害,感受到面前的没再凑上来,她颤颤的睁开眼。
尤泾氲红的俊脸映入随琅的眼睛。
尤泾又轻笑了一声:“很紧张?”
随琅咽了咽口水,摇头:“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话落,尤泾的唇就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的脸上。
随琅下意识的往后移,可尤泾的手掌却死死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移动半分。
尤泾的力道又重又急,逐一落在随琅的脸上、眼帘上、唇上。
最后定格在随琅的唇上,深碾、研磨,甚至啃咬。
随琅面红耳赤的听着耳边粗重、难耐的呼吸声,然后“嘶”了一声。
她的下嘴唇又热又疼,她恼的想推开面前的尤泾。
尤泾却不让她动弹半分,大掌用力的扣着她的腰,边扣边用力揉按。
随琅又疼又痒,扭着脸想要躲开尤泾的力道。
可她一这一动恰好遂了尤泾的意,尤泾吻上她的脖子,在她脖子附近辗转、痴缠。
随琅仰起脖子,细细哼声出声。
随琅感觉到在她出声的瞬间,尤泾的呼吸声又粗重了一分。
随琅双手推搡着尤泾的脑袋,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能把尤泾推开的力道,在尤泾眼里其实就是绵软的轻抚。
不禁起不到任何阻止的作用,甚至还让尤泾的动作急切起来。
尤泾脑袋渐渐下移,隔着衣服落到随琅身上。
随琅力气越来越软,最后,已经无意识的垂落在床边,身体随着尤泾的力道轻颤不已。
红帐落幕,轻纱骤急骤缓。
红帐内,随琅娇泣声明显,尤泾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安抚、轻哄着她。
尤泾望着身下的随琅,娇靥动人,眼尾的痣勾人妩媚,眼角、睫毛挂了泪珠,惹人心怜却也惹人暴虐。
随琅的哭音大了起来,尤泾俯下头,将她眼角的泪珠吻去,暗哑道:“你忍着些,我尽量快点。”
红烛滴蜡,直至熄灭,红帐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尤泾粗喘着气伏倒在随琅身上。
随琅绵软无力的躺着,汗湿的颈项打湿了垂在脖颈上的头发。
片刻,尤泾从随琅身上翻了下去,捞过身边的随琅紧紧扣到怀里。
随琅觉得热,想要往外移,可她移一分,身后的人就跟上来一分,她一直移,他就一直跟。
尤泾搂着随琅的腰,轻笑出声:“再移就掉床下去了。”
随琅困得厉害,眼睛只撑起一条缝,声音委屈的厉害:“我热。”
尤泾翻过随琅的身子扣在身前搂着,另一只手在床上寻摸着,不一会儿,一把圆扇就出现在尤泾手里。
他望着红晕未散,娇怜可人的随琅,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拿着圆扇的手抬到随琅上方,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扇风。
半昏半睡、一身闷热的随琅感受到一丝凉意,一直轻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等随琅再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望着陌生的帷帐她恍惚了半晌。
随琅翻了个身,扯到疼处,她不由嘶了口气。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尤泾径直走到床边,捞起床上的随琅抱在身前,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醒了,饿不饿,我叫人准备吃的过来。”
随琅双手紧紧握着身前的被褥,一张脸因他的举动通红不已:“我、我不饿,你、你先放开我。”
尤泾的唇却已在她说话时来到了她的脖颈侧方,摩挲、亲昵。
眼见事情要朝不可控的势态发展,随琅连忙道:“我饿、我饿了,我想吃面!”
尤泾顿住,然后重重嗦了一口眼前的香腻,哑声道:“我去叫人给你做。”
随琅扯回被褥,密不透风的裹上自己,朝他点点头:“好。”
见尤泾关门出去,随琅连忙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
等尤泾端着面进来时,看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的随琅,目光顿了下。
随琅起身过去想要接过尤泾手里的托盘,尤泾却绕开她没让她碰。
随琅吃的有些慢,感受到对面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她抬头道:“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尤泾摇摇头,视线依旧放在她脸上:“我吃过了,你吃。”
“哦。”随琅继续低头吃面。
等随琅吃完面,尤泾把面碗端开:“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随琅身子的确乏的厉害,也没多想,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直到随琅走到床边解衣服,见尤泾也在解衣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