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拆东墙,一会儿补西墙,与厄斯人的战斗非常焦灼,好在方盼盼不是随时随地耍脾气的人,有时丁一翼在外面连续抗战多时,忙得歪歪倒倒、一身血污地回到家里,都还记得先洗澡、再上床,方盼盼看他这样难免心疼,在边上端茶倒水,摸了摸丁一翼的脸,他便心满意足,握紧了盼盼的手。
婚姻是什么,是彼此收起脾气努力磨合的过程,没有时时刻刻都顺心顺意的,丁一翼愿意去把日子过好,是因为他实在太爱盼盼。
==
眼下战时,他们定居在晖阳岛,一是这里除了是水星的经济要塞之外,还有茧的庇护,相对安全,二是他坐镇在这里,父亲们驻守文煜岛,两岛都是水星重中之重的大岛,彼此能够有效支援。
一进房间,方盼盼关切地问:“孔钟怎么说?”
丁一翼把情报兵收集的资料递给了他。
“跟方缇天天一块儿玩,估计被于皓南针对了。”
“就因为跟葡萄玩儿?”方盼盼显然不信,“那不可能,葡萄还喜欢跟小范玩儿,跟艾青玩儿,那皓南怎么没对付他们?而且葡萄在家从没有说过他认识孔钟啊。”
“方缇也大了,不是小孩,会有自己的秘密。范承毅,袁艾青,那不都是他那边的人吗?跟孔钟性质不同。”
“孔钟是什么性质?”
“我的人。”丁一翼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杯子要喝水,发现没有,将杯子扔到桌上。
“皓南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你不要想太多,”方盼盼道,“那他说孔钟是什么问题?”
“说他是王宇行。”丁一翼看着他,“我当场拿卸皮喷雾去喷他,也没发现他是王宇行。”
“那可能……你喷的时候不是,”方盼盼挠了挠头,“你没喷的时候,他是?!”
丁一翼:“……我这副将一直忠心耿耿,屡立奇功,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可皓南不会无缘无故……”
“他无缘无故的时候还少了?!我去提亲他要跟我生死诀,这不是他无缘无故做的事?!”
他忽然语气凶了起来,把方盼盼吓了一跳。
“能不能……有一次,相信我,超过相信你那个弟弟,”丁一翼努力压着火,眉宇之间却怒意昂然,“孔钟但凡有错也是我的副将,没有他给击毙的道理。你爸当年的副将刘叔,被当时的法官卜正陷害入狱,结果你爸是怎么做的,把卜家整个给灭了。”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因为皓南怀疑了孔钟,你要把我们家给灭了?”方盼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唉,我是举个例子,你弟这么做事很不地道,明白吗?但凡是别人扣住我副将要打要杀的,我都不会这样算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明白?”
“不明白!”方盼盼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丁一翼追了过去:“我的副将是不是王宇行难道我不知道,你弟更知道?!”
“……反正我不想跟你说话!”方盼盼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丁一翼是一气之下怒了一下,然后就傻杵在他跟前,无计可施。
他不能动手打老婆,骂老婆那更是不可能,讲理方盼盼讲不过,但是人家可以生气。
生气就分居,不让丁一翼上他的床。
“你弟就英明神武、料事如神,什么都是对的?!”
“对!”
“……”
丁一翼在他身前身后犹如困兽,抓耳挠腮,气不打一处来,方盼盼踩着他脚背径直走了过去,将他的枕头抱着往外走,毫不留情地扔到隔壁卧室里去。
“方盼盼,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弟?!”
“神经病!”
“好好好,你一个才子,竟然骂人,骂你老公!”
“……”
方盼盼捂住耳朵钻到了被窝里,只给他一个背影。
半夜趁他睡着,丁一翼又推门进去,钻他被子里,将他抱住。
“滚开!”
“盼盼,你给我生个孩子吧。”丁一翼搂住他的腰肢将他翻了过来,跨到他的身上。
“什么?!”方盼盼瞪着他,“现在外面还是战时,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战士埋骨江边……唔、唔!”
丁一翼又开始混蛋了,没办法,他实在是孤立无援,只想要是他有孩子了,估计会站他这一边,父子俩一起,对抗来自方盼盼的强大家族。
胡天胡地直到下半夜,丁一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盼盼身上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猛地一摸怀里,空空如也。
他立刻坐了起来,急忙踉跄着走出卧室,才发现方盼盼在客厅飘窗上抱着膝盖坐着,好像在自言自语。
“寒潭渡鹤影……”
方盼盼一身白色丝绸睡衣,手里轻拢着飘窗上的白纱帘,冷冷清清地对着窗外看,好像在念诗,一张小脸,是落寞又寂寥,美得文静又哀伤。
丁一翼常常感觉他是孤独的,就像这一刻。在这场婚姻里,他是不快乐、不自由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可是我爱你。
丁一翼慢慢地走了过去,方盼盼发现后立刻皱眉,浑身紧缩在墙边。
盼盼,我不会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