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让这件事从咱俩之间过去……说到底我改个自己喜欢的名字怎么你了……”
章灼珏一脸悲戚,摇头:“真不是我不愿意答应你,主要是这事儿我感觉我能一直笑到入土。”
基地车起步了。
王苟还在发抖,他坐在后备箱的地上,一脸菜色,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回给我坐出阴影了……我怎么现在就感觉有点想吐……”
知闻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那你记得坐远点,吐了别溅我身上。”
目光充满怜悯,开口不近人情。
王苟一口气没上来:“我……”
他话说一半,才想起来面前坐的是知闻,于是硬又把后边没说完的半句给咽了回去,挤出一个笑脸来:“好的闻哥。”
为表诚意,王苟艰难地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以袅看向窗外,自从出了地下车库的门之后,窗外便是一片死寂的黑,什么也没有。
知闻凑过来:“看什么呢?”
以袅把眼神从窗外撤回,摇头:“没什么。”
知闻顺着他原本的目光看去,了然道:“这是隧道,直通城外。”
“嗯。”以袅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知闻一笑。他和以袅坐在同一排的横坐上,惬意地舒开手臂,于是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了以袅身后的靠背上。
以袅感受到知闻体温的靠近,余光也瞥见了他的动作。他倏忽间回想起,几个月前知闻在会议室中,也是一上来就与自己显得如此亲密。
“为什么要带我来?”以袅问。
“怕死啊,万一中途暴走了怎么办。”知闻回答。
“我看你还吊着一只手去的时候也好好的。”以袅显然不吃这一套。
“那不是担心你刚从实验室出来,还没恢复好吗。”知闻眨眨眼睛。
“你是怎么成为哨兵的?”以袅看向知闻,眼神淡漠。
知闻微笑着看着以袅,没有继续回答问题。
驾驶座的方怀瑾还在漆黑的甬道里专注地驾驶着;周昌兴和章灼珏正吵闹;后备箱的王苟为了憋吐在念清心咒——其实以袅觉得他就是单纯晕车。
但这一切和知闻与以袅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在车间里对视,空间狭小,近在咫尺,却又似乎遥不可及。
“这是一个很聪明又很懂得盘算的人。”以袅想,“他让我随便问,却没说一定会答复,仙人跳呢?”
可能是因为还没混熟,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但无所谓,以袅现在只觉得没意思。
他反手将知闻搭在自己脖子后边的那只胳膊打掉。
知闻愿意为他解答的只有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历史与释义。他热情地向以袅介绍一切,却在话题涉及到自己的时候又会直接避开——若即若离,时远时近。平时废话一堆,真到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又三缄其口,每句话真假掺半,一棍子下去屁都蹦不出来一个。
以袅理解,但同时也觉得有点累,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算了,我想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