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故意拖长声调宣布：“你们的惩罚是——”油灯在他手中晃了晃，投下扭曲的影子，“和海格一起去禁林夜巡。”
罗恩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赫敏不自觉地抓住了哈利的袖子。
禁林的树影在月光下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低语。
“禁...禁林？！”
马尔福苍白的脸在灯光下几乎透明，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们不能那样做！我爸爸要是知道——”
“哟，我们的首席吓尿裤子了？”
卡德懒洋洋地靠在海格小屋的墙板上，“要不要我帮你写封信？亲爱的爸爸，禁林好可怕，快来接我回家，嘤嘤…”
“闭嘴，坎贝尔！”马尔福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天往这种鬼地方钻？〞
“鬼地方？”
卡德夸张地捂住胸口，“这话要是让马人们听见，他们非得用蹄子在你脸上签名不可。”
“你！”马尔福的手已经按在了魔杖上。
“我什么我？"
卡德站直身子，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的笑，“难道我说错了？上个月是谁在黑湖边看见一只护树罗锅就尖叫着跑掉了？”
马尔福气急败坏地辩解，“那...那是个意外！而且它突然跳到我袍子上！”
卡德转向哈利他们，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马尔福当时的尖叫：“啊啊啊！救命！有怪物！梅林的胡子啊，那动静连湖里的人鱼都给你吓醒了。”
罗恩忍不住笑出声，赫敏也抿着嘴转过头去。
“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马尔福反击道，“在魔药课上把蟾蜍卵当成珍珠粉加进去！”
卡德丝毫不以为耻：“那又怎样？至少斯内普的新发型很别致，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马尔福同样用发胶固定的金发，“说起来，你们是不是集体私下订购了一吨发胶？”
“比你的鸡窝头强！”马尔福尖声道，“看起来就像被巨怪踩过一样！”
卡德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叫凌乱美，亲爱的，不过对你这种连领带都要系三遍的人来说，确实很难理解。”
“你们两个！”
海格的大嗓门终于插了进来，“再吵我就让你们单独一组！”
这句话像施了无声咒，两人立刻闭嘴，互相瞪了一眼，又同时哼得一声扭过头去。
费尔奇阴笑着看着这一幕恶狠狠地说：“我天亮的时候回来，收拾你们的残骸。”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油灯的光晕在黑暗中摇曳，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老地精。”马尔福对着费尔奇的背影啐了一口。
卡德优雅地比了个中指：“祝您回去路上踩到狐媚子大便，先生。”
“卡德！”赫敏惊呼。
卡德耸耸肩，“相信我，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文明的问候了。”
他转向马尔福假笑道：“当然，对某些人来说——”
“好了！”
海格打断道，举起油灯指向禁林边缘，“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
卡德闻言立刻停下和马尔福的争吵，不自觉地摸了摸右手上的戒指——那是独角兽母子后送他的礼物。
“我、哈利和赫敏走左边，”海格分配道，“马尔福、罗恩、卡德和牙牙走右边。发现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遇到危险用红色火花。”
“为什么我要和这个疯子一组？”马尔福抗议道。
“因为，这样我就能确保你不会吓得尿裤子逃跑。”
卡德露出灿烂的笑容，“说真的，要不要先给你准备条新内裤？"
马尔福的脸涨得通红：“我要告诉我爸爸！”
“当然当然，”卡德夸张地点头，“亲爱的爸爸，今天有人说我会尿裤子，快用金加隆砸死他——”
“够了！出发！”
海格的大嗓门结束了这场争吵。
走进禁林后，树影越来越密，月光只能零星地洒落下来。
牙牙夹着尾巴走在最前面，罗恩紧张地举着魔杖，魔杖尖的荧光闪烁像风中残烛。
“听说最近禁林里出现了无头骑士。”
卡德突然用阴森森的语调说，“每到午夜就会骑着骷髅马巡逻，专门抓偷溜进来的落单学生...”
“闭、闭嘴！”马尔福的魔杖抖了一下。
卡德充耳不闻：“…最可怕的是，被他抓走的人第二天都会出现在黑湖边，头发全变成了斯内普教授同款油腻黑色——”
马尔福的魔杖"啪"地掉在地上。
“哦抱歉。”
卡德弯腰帮他捡起来，一脸无辜，“我忘了你今晚特别容易受惊吓，要不要牵着我的手？”
“去死吧！”
马尔福一把抢回魔杖，但手指明显在发抖。
罗恩"噗"地笑出声，随即被马尔福恶狠狠瞪了一眼。
“幼稚！”马尔福昂起下巴，“这种三流故事连克拉布都吓不到！”
“哦？那你知道为什么独角兽会流血吗？”
卡德突然压低声音，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因为有个穿斗篷的妖怪在吸它们的血...据说见过它的人，会感受到比钻心咒还要痛苦十倍的——"
“荧光闪烁（Lumos）！”
马尔福突然大喊，魔杖爆发的强光差点闪瞎罗恩的眼睛，牙牙受惊地狂吠起来，树林深处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卡德笑得前仰后合：“梅林啊！你该看看自己的表情！像见了鬼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我要杀了你！”马尔福气急败坏地举起魔杖。
就在这时，牙牙突然发出呜咽声，夹着尾巴躲到罗恩腿后。
前方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