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谋划,为刘仲扫去太子这个阻碍,
可怎知先帝竟那般偏心,竟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二殿下头上,宁愿将皇位传给一个黄口小儿也不愿考虑二殿下,明明二殿下才是最合适的即位人选,明明二殿下才是!
“只要二殿下一声令下,即便是他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无所怨言。”
袁正看了眼程显,又看了眼裴纶,道:“可是,如今二殿下在大长公主手里,京中驻城军的将领金中堂,原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护卫,宫里的禁卫军、羽林军也都在大长公主手里,不久定北王也会归京。”
“如今又给大长公主捅了一桩案子,坏了她的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程显想了想,原本还想借着傅容光的案子好好挫一挫大长公主的威风,却忘了刘仲还在她手上,因而只能咬着牙道:“那桩案子只能拖了。”
傅容光的事急不得,得拖。
拖到悄无声息,拖到无人在意,想怎么处置不过是刘安一纸诏书的事,死刑改做流放,再随便找个什么由头特赦即可。
如今最紧要的是稳住朝纲,快速招揽自己的势力,日后也才好处置程显之流。
“莲房,你去取来挂在我床头的那柄弓,送与嘉诚,待到科举过后,待到她登科及第之后,本宫与她同去京郊狩猎,为她庆贺。”
“是。”莲房应声退下。
“温姑娘,殿下提前恭贺姑娘金榜题名。”
温嘉诚接过那柄弓,有些犹豫,眨巴下眼睛:“这……”
莲房笑道:“温姑娘,殿下的心思想来姑娘最是清楚,还望姑娘不要辜负殿下的一片心意。”
温嘉诚抚摸着弓身,道:“让殿下放心,我愿与殿下共进退。”
先前期与她约好一同参与科考的李淑华、王润蕾二人,一个远嫁海州见不到人,一个闭门不出不见人,皆放弃了这次的科考。
唯余她一人。
莲房道:“有姑娘这句话,想来殿下也可安心许多。”
温嘉诚问:“殿下近来……是在为那桩案子烦心吗?”
何止刘安烦心,凡是有意参与科考的女子,皆关心着那桩案子。
莲房点点头,无奈叹息道:“何止呢,近来事务繁多,按下这个又浮起那个,一项接一项地压向殿下,可又没有真正忠心于殿下的,即便殿下是满心的抱负也无处可施展,殿下已经愁得数夜都睡不安稳了。”
温嘉诚道:“士为知己者死,无论前路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殿下吩咐,温嘉诚在所不惜。”
莲房道:“那便等着姑娘来日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了。”
温嘉诚道:“不止我,还有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