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向灯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大人——”贝黑莫斯还想替谢桥挣扎一下。
挣扎无果。
在看到向灯的脸色后,贝黑莫斯几乎是一个箭步就逃了出去。
十分钟后,贝黑莫斯颤巍巍飘在风里,直接伸直了触手拦在谢桥面前。
“小水母?”谢桥吃惊。
“嘤。”贝黑莫斯凑上去,圆溜溜的触手扒拉谢桥的衣领,拽他,然后行云流水地开始撒娇卖惨,“嘤嘤。”
“...谁欺负你了吗?”谢桥听她好像在哭,哼哼唧唧的,“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贝黑莫斯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两手托举,眼泪汪汪地呈上。
谢桥低头一看。
是个地址。
“你让我去这里?”谢桥扬起眉。
“嘤!”贝黑莫斯重重点头。
她圆溜溜的脑袋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一鼓一鼓,她的伞状体会像充气般膨胀,再泄气般瘪缩。
“万一你是骗我去危险的地方怎么办?”谢桥单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她,“你跟我撒娇也没有用啊...我很惜命的。”
“嘤——”贝黑莫斯绝望。
她一绝望,恐怖如斯的战斗力就根本藏不住。
谢桥被贝黑莫斯揪住衣领,两眼又一黑,晕了。
*
谢桥浑身骨头有如千斤重。
他睡了三天,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谢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被换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是跟一只粉色水母在纠缠来着。
“我的天呐...”谢桥嘀嘀咕咕地看着超长的衣袖,咂舌,“这么下去可不行...我需要一个人24小时守着我,不然哪天睡在街上成了具干尸都不知道。”
他自己都佩服他现在的孱弱。
周围无灯。
昏黑,空气里弥漫一股柑橘味,很香,还夹杂着...红烧牛肉的气味?
谢桥愣了一下,侧头,看到贝黑莫斯四仰八叉地挂在墙上,在无声地打呼噜。
至于为什么知道她在打呼噜...
因为她一呼吸就吹了个泡泡。
谢桥看她出糗,差点笑出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后脑勺又传出丝丝麻麻的凉意,谢桥眸色一冷,猛地回头,抬手就往腰间抽出来枪,直勾勾地抵上来人的脑门。
“...”四目交汇,谢桥一顿。
那双深冷的绿瞳,贯穿力极强,像要把谢桥给钉在墙上。
“向灯?”谢桥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一周之内遇到此人三次,稀奇,“...是你叫我来的?”
谢桥察觉到危险,连连后退。
却没料到,向灯也步步紧逼。
“衣服也是你给我换的?”谢桥一紧张话就没个把门,“你..您找我有事?”
“等等等等——”谢桥紧急伸出手阻止,“有话好好说,要打架也去平坦一点的地方,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们可以一次性算清,但是别再过来了,你离我太近了...!”
他眼睁睁地看向灯抬起手。
臆想里的互殴或是疼痛没有降临,只有心口被温热又粗粝的掌心摁住了。
谢桥一僵,低头。
这只手骨节分明,青筋和血管都蜿蜒在手背上,指甲边缘修剪得平整,很干净,很好看。
他抚摸谢桥心口时,微微一握,像握住命门。
莫名地,谢桥的心跳快了几拍。
这个动作分明没什么别的含义,可谢桥脑子里一串一串的电流跃过。
而正是这陡然加速的心率,让绿色竖瞳的主人嗤笑了声,低哑:
“谢桥,我还以为你没有心。”
“...”这什么话?
谢桥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一个什么姿势,连忙攥住向灯手腕,掰开他的手。
“...你非礼我?!”谢桥猛地抱住自己,护住胸口,瞪大眼。
为什么好端端地摸他???
这人..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