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吃吗?还是我做也行。”
说着,她站起来伸伸懒腰,胸腔中的气被逼出喉咙,发出一声轻哼。
“不想出门,也不想吃外卖,我做吧。”
由于姿势原因,这句话格外富有语气起伏。
语气柔软到像是撒娇,内容又平淡到像是日常。
这么久,苏雨扬终于感觉到她们亲近了一些。
“……好。”
其实最初她只是想载简宁去白夜。
而简宁其实只是想画画。
一顿饭下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苏雨扬又兀自进行了头脑风暴。
但画画的确会使她轻松,就像是被虚幻而甜蜜的糖衣裹住了心脏。
所以在晚上送苏雨扬离开时,她坦诚地问出了口:“那个新闻……星闻的事,是你做的吗?”
江澈说星闻是被仇家报复了,所以不再惹白夜,归还了封口费,也不再以稿件威胁。
可怎么会这么巧呢?
苏雨扬衡量了几秒。
门外顶灯映照之下,她的眉眼与面容反倒没那么明亮,藏于阴影。
简宁亦然。
“嗯。”苏雨扬最终也选择了坦诚。
“是我做的,我总不能看着我喜欢的画家平白被他们攻击。”
她再次用了“喜欢的画家”。
配合她迅速更换的头像、背景,家中悬挂的画作,这理由愈发名正言顺。
简宁接受了,“谢谢。”
五分钟后,苏雨扬回到3号楼,坐在客厅里垂眸沉思。
已知:我不想暴露这件事是我做的。
过程:简宁看着我问了一次“是你做的吗”。
结果:我坦白了。
晚饭时亲近的氛围会造成情绪感知上的偏差,那一瞬间她衡量过后,认为坦诚这一点没有问题。
可此时复盘就知道不该坦诚的。
情绪和情感的边界无法界定,她很难控制好。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该怎么办?
半晌,她打开电脑,又整理了一遍自己做过的事情、隐瞒的事情,重新分析、归类。
并决定把其中一部分在无意间告诉简宁。
商业上的事是下棋,感情亦然。
她需要做好规划、防患于未然,步步为营、徐徐图之。